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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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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一來, 沒多久就到了除夕。

封氏年前總有很多事需要忙,尤其是項目款項到了年終總要清算, 其中還有一半的項目在國外, 單是項目經理都未必能把事情做好,封路銘就免不了繼續國內國外的到處跑。這一年封路銘又格外的忙,直到除夕這天才趕回家裏。

封家不比傅家, 傅家還算人丁興旺,封家除了封路銘就只剩下幾個女眷。傅念恩以往這時候早就在傅家和家裏人一起準備過年了,可今年她只是給家裏打了個電話, 就早早的到了封家。

封老太太對傅念恩是真心喜愛,見此嘴上沒多說什麽, 可是給她的壓歲錢格外的多。

封母之前就被封老太太交代過,見她給了壓歲錢,自己也忙給了傅念恩一份。

封母在傅念恩眼裏一直沒什麽存在感, 來封家的次數多了以後, 她才發現封母的精神狀況不太好, 大部分時候人都十分陰郁,還就喜歡獨處。封老太太在她面前曾經隱晦的提過幾句,傅念恩心裏都明白,可對封母還是一如往常,因為她這位名義上的大嫂對她還是挺好的,就比如現在。

傅念恩心裏想著自己已經是大人了,她們沒必要這麽把自己當成是小孩子一樣哄,可收到壓歲錢還是讓她十分高興的。

傅念恩覺得今年除夕什麽都好, 就是封路銘遲遲未歸,也還好他總算是趕在團年飯開吃以前回來了。

吃過飯後,傅念恩向來是對春晚沒什麽興趣的。好在回家回遲了的封路銘一早就惦記著她了,托封欣早就買好了鞭炮煙花。

封欣嘴裏念叨著自家小叔的心早就偏到無可救藥了,卻還是任勞任怨的去將提前買好的煙花爆竹給拿到空曠的後院去。傅念恩見到封欣跑前跑後的忙,立刻也去幫忙了。

封路銘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回來,休息了一陣便站到屋前,看著傅念恩像是猴子一樣靈活的到處跑,嘴裏還時不時的念叨著什麽。他看了一會兒後,還是擡步走了過去。

封母看著封路銘離開,突然對封老太太道:“你真覺得他們兩人合適?”她得過嚴重的抑郁癥,最近兩年病情已經好轉了不少。可抑郁癥也不代表她什麽都不知道,甚至於比一般人還要敏感許多。

封老太太笑著回道:“你當初想方設法的想讓欣欣和青林在一起,這樣也算是換了個法子圓了你的願望。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反正路銘不管怎麽樣都得娶妻,念恩除了小一點,沒什麽不好。路銘是個有擔當的人,就像當初他不願意回國來接手封氏的事,最後還是回來了,還做得比誰都好。念恩很愛他,或許這世上再難找到一個人這麽愛他了。皆大歡喜,沒什麽不好。”

封母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沒有再開口。

不多時,傅念恩的三個哥哥也拖家帶口的來了。

傅家住的地方在城區,早就不準燃放煙花爆竹了,封家在郊區,反倒沒有這樣的顧忌。

傅長寧一早就習慣和傅念恩一起玩鬧了,到了地方就和傅念恩去點燃了一個煙花。

傅佳奕小朋友也被傅念恩大嫂給帶過來了,見到天上接二連三的出現一個又一個煙花,高興的在原地一邊跳一邊鼓掌。等傅念恩他們兄妹倆放完了一個,她立刻又讓他們再放,那興奮勁兒看著就讓人好笑。

傅正軒和傅青林到底大些,任由兩個弟弟妹妹玩鬧,他們則圍在封路銘身邊聊起了其他事。

三人聊了一陣後,封欣叫了叫傅青林,傅青林立刻就跑了過去。

傅正軒與封路銘年歲相當,自然比其他幾人沈穩許多。

傅正軒和封路銘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無意中發現封路銘人站在這兒和他說話,眼睛卻一直看著傅念恩。他一時還覺得有些不解,這裏到處都是自家人,也不明白封路銘有什麽必要非把傅念恩看得那麽緊。可是見此,他也終於完全放下了對這樁婚事的不放心。

傅正軒自然不會知道,封路銘從頭至尾不放心的也就是傅長寧而已,見識過他有多不靠譜以後,他還擔心他放炮都能把傅念恩給炸傷,不盯著點可不行。

要是傅長寧知道封路銘的這點想法,估計原地就能吐血三升了。

一大群人一直玩到了半夜才散,封路銘和傅念恩將傅家的人送走,這才往回走。

年前帝都下了幾場雪,溫度也越來越低。剛才人多,封路銘不好對傅念恩表現的太過親密,這時才找到機會握住了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手還算暖和以後才放下心來。

傅念恩之前和封路銘倒是回過很多次封家了,可是在這裏過夜還是第一次。也不知道是晚上玩的太遲興奮過頭,還有有點認床,傅念恩竟然有點睡不著了。

封路銘洗過澡後上床來將傅念恩抱進了懷裏,親了親她的後腦勺問:“睡不著嗎?”

剛才外面還能看見其他地方也有人在放煙花,這時候四周卻完全安靜了下來。

傅念恩從他懷裏轉過身來,面對面的將他抱住,她笑著回道:“小叔,這是我們倆結婚以後過的第一個新年。”

封路銘失笑:“就這樣就睡不著了?”

傅念恩搖頭:“說了你又該不高興了,我就是覺得還是像做夢一樣。”她擡起頭來看他,湊過去親了親他的下巴,“小叔,你說我怎麽就這麽喜歡你呢?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麽情蠱啊?”

房間裏暖氣開得很足,兩人洗過澡後身上都穿的單薄,封路銘一只手輕輕摸索著她的背,一只手摸著她的頭,看著她笑。

傅念恩一臉受不了的說道:“小叔,你看吧,你又在勾引我了。”說完就湊過去吻住了他,力道大的讓封路銘一時都有些招架不住,隔了一會兒才找回了主動權。

封路銘再是忙工作大年初一也該休息一下,心裏想著明天兩人反正都沒事,哪裏又受得了傅念恩這樣撩撥,沒一會兒剛才還放在她背上的手就從她衣服下擺鉆了進去。

傅念恩緊緊的抱住他,手找到了他的手緩慢卻堅定的握住,側首找到他的唇往前湊。

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她能感覺到封路銘對自己百依百順,很多事連她自己都想不到他也能面面俱到。兩人到現在沒吵過一次架,他一開始為了照顧她的感受,連和她更進一步都在忍耐。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讓她覺得兩人現在只是在談戀愛。他怕她不安心,如同他之前所說的一樣,兩人只是順序不太對,先扯了證,之後再慢慢培養感情也沒事。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可傅念恩卻莫名的不安,這種不安到底來源於什麽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於是她越發的黏著他,能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一點時間也不想浪費,還纏著他想和他做戀人之間最親密的事,覺得這樣他們才像是真正的夫妻。

年後的時間過得很快,傅念恩和封路銘打破那一層界限以後,過得就和普通夫妻一樣。只不過這對夫妻裏,妻子還在上學,而丈夫年紀稍微大點。

傅念恩大四開學以後時間過得更快,忙著畢業的事,還要為保研做準備。而她預定好的碩士導師孔智副院長像是覺得她確定保研以後便應該無所事事,找了更多的事情給她做,就和剝削廉價勞動力一樣。

傅念恩苦不堪言,找孔智反抗了很多次,可是反抗並沒有任何作用。

九月份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傅念恩啼笑皆非的事。

封欣年初拍了一部法國大導演的電影,憑借這部大獲好評的合拍片拿到了威尼斯電影節的影後,誰知道歸國以後等待她的不是各大媒體的大肆讚揚,反倒是她與封家掌門人封路銘的緋聞。

傅念恩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封路銘正在廚房裏做飯。封路銘做好飯後,先把菜全部端出來,又端著兩碗飯放到了餐桌上,立刻就喊傅念恩過去吃飯。

傅念恩把平板隨手丟到沙發上,人還是盤腿坐在沙發上沒動。

封路銘走過來,見她伸出手要抱,哭笑不得的躬下身子面對面的將她抱了起來,“你看你又撒嬌了,吃個飯還像小孩子一樣要哄著來。”

傅念恩將頭埋在他肩膀上不高興了:“是你帶我進的民政局,後悔也退不了貨了。”

封路銘怕她人掉下去,一只手就樓在她臀上,聞言疑惑道:“怎麽突然不高興了?”

傅念恩嘟著嘴回道:“我想去網上正式出一個公告,你,封路銘,封氏負責人,是我傅念恩的合法丈夫。”

封路銘已經將她放到餐桌前,這時笑出聲來:“你這個醋精,沒看見和我傳緋聞的是誰嗎?你還跟著瞎鬧啊?”

傅念恩還是氣呼呼的樣子:“以前我是不知道,這次才發現網上有很多人都說你是什麽國內第一黃金單身漢,可是你明明是我的,氣死我了。”如今網絡十分發達,一些人哪怕不是什麽娛樂明星,仍舊能夠得到許多關註,尤其是容貌出眾的人,還不說封路銘外表出眾還有錢。

封路銘摸了摸她的頭,又先盛了一碗湯放在手邊先放著,待會兒等她吃完飯後剛好能喝。他笑著回道:“明天一早我會親自開一個公開的新聞發布會,這次的事明顯是有人沖著欣欣來的,我可不能讓欣欣受了誰欺負。要是你真不高興了,明天我澄清的時候順便說一句我結婚了。”

剛才還氣呼呼的人瞬間就眉開眼笑了,還不停地誇著封路銘今天做的菜好吃。

封路銘還真是對傅念恩縱容過頭了,這時候竟然連她的無理取鬧都覺得可愛。

一轉眼又到了一年過年的時候,封欣因為陸景安的事情和封母鬧得不可開交,封家今年過年的氣氛也格外的壓抑。

可傅念恩到底和封母不是太親,有心想勸也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麽立場,只能陪著封老太太。傅念恩也是這時候才感覺到封老太太這些年過得有多不容易,先是喪夫,後是喪子,之後還要把封氏給撐起來,家裏這邊封母抑郁癥嚴重,封欣因為陸景安和家裏離心,一樁樁一件件的都十分傷人心。傅念恩一個晚輩,也不好說太多越了輩分的話,便花更多時間陪著封老太太。

封老太太能夠感覺到傅念恩的用心,有一天突然對著她感慨道:“之前我還會覺得一直是路銘在照顧你,可我最近才發現,娶了你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她又拍了拍她的手,布滿溝壑的臉上一雙眼卻還十分清明,“我們封家表面上看起來風光了這麽久,實則家裏沒一個人過得容易。有你陪著路銘,我總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封路銘每年一到這時候就會變身空中飛人,在飛機上的時間估計比在地上的時間還多。不過他是一個家庭觀念極重的人,再怎麽也會趕在過年前回家來,只是年後沒幾天就又走了。

傅念恩有些失望,好在她也在忙畢業的事,也不是整天都有空閑去想封路銘。她有時候也覺得她太黏人了,對封路銘的獨占欲有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怕,可她控制不住。她也知道她心中的不安一直在影響著她,便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讓自己安心一點。

年後封路銘再回來,除了工作以外的休息時間幾乎全部用來陪傅念恩了。周五的時候,封路銘開車從學校接到傅念恩就帶她去郊區丁恒開的那家私人會所去玩。玩了一天後,周六的晚上又開車帶她去了那家溫泉會所。

傅念恩覺得這兩天像是做夢一樣,最讓她高興的是,還就她和封路銘兩個人,沒有其他人打擾。她能感覺到封路銘就是在想辦法補償她,連她自己都會覺得封路銘對她實在太好了。

周日的下午,兩人從溫泉山莊返回市區,封路銘帶她去一家餐廳吃過飯後,又帶她去看了一場音樂會。

傅念恩對音樂會什麽的還真不感興趣,不過她還記得封路銘在國外念大學的時候讀的是文學院的事,估計是他自己喜歡。傅念恩不覺得反感,反倒很高興封路銘願意把自己的愛好和她分享。

今晚上這場音樂會請的是一個在國際上都十分有名的樂團,到場的觀眾也不乏社會名流。

封路銘遇上了幾個熟人,與人交談了一番後才帶著傅念恩進場。

傅念恩還真沒什麽音樂細胞,更多的時候還是在看人。她見到坐在前排的鋼琴演奏家看起來是一個華裔,且氣質十分高雅,忍不住朝封路銘道:“能夠成為那樣一個優雅的女性一直都是我的目標。”

封路銘側首看著她笑,只是轉頭看向臺上時,眸色變得有些覆雜。

音樂會結束後時間已經不早,封路銘與幾個熟人告別以後就帶著傅念恩離開了。走出大廳,傅念恩想去衛生間,封路銘忙叫住她讓她把外套給穿好,這才道:“快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傅念恩點了點頭就走了。

封路銘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色神思漂浮,直到有人在身後叫他:“路銘,剛才就看見你在下面坐著了,還好找到你了。”

封路銘回轉身來,說這話的人是曾經和他相過親的蕭夢琪,而蕭夢琪身邊站著另外一個人,一個他好幾年沒有見過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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